【庄季】纨绔子弟（3）
这是我写的最后一篇了
后文指路 @昵称是个什么鬼 ～感谢太太愿意把这个故事续下去！！
那啥，我说这是我写的最后一篇的意思是，这篇文章我写三章，这是第三章，我写的最后一篇……之后的指路 @昵称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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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住院大楼30层，方圆几里，就属这栋楼最高。庄恕半依着围栏抽烟，他身高腿长，大半个身子探出到围栏的外面。他低头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和车辆，这个城市永远繁忙，即使医院每天上演生老病死，可是太阳照常东升西落。
他拼命努力几十年，外人看来是年轻有为名利双收，可他自己知道，这点名和利，翻不起旧案甚至不足以让他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得到一个公开的道歉。太渺小了。
他突然想起季白来，他想起那天问季白，为什么会想要当警察？小少爷当时说什么来着？
“为了匡扶正义”
季白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严肃的，眼里仿佛有光。
庄恕想，也许只有这种没有遭受过不公没有承受过苦难的人，才有这份纯粹的天真，多么可恶的天真，可是又多么迷人。
他最近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也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那些他口中追小姑娘的把戏好像变得有些奏效起来，似乎那些不是对他难堪的羞辱反而透露着一点笨拙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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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难得提前下班，开着车直接就去了仁和。
胸外科没有庄恕的身影，倒是在护士站窃窃私语的八卦中听到了庄恕的名字。
“听说上午庄教授和傅院长大吵了一架”
“是啊，刚下手术台就吵起来了”
“话可说的不好听啊”
季白冷着脸站在一旁，有个小护士认出了他，赶紧禁了声，扯出一个笑脸来。
“季队过来找庄医生？”
“嗯”季白应了一声
“他没在办公室”
“下班了？”
“没”小护士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你们见到了吗？”
“好像…好像上天台了”
季白没说话，点了点头走了。
电梯只到29楼，季白爬了一层楼才上到天台。庄恕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季白当即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疾步跑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庄恕的腰大力往回一带
“别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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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恕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气带了一把，踉跄着往后倒过去，可是预想中落地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庄恕急忙撑起来，腰上的手却一点没放松。他有些艰难地侧过头去，几乎和季白的贴在一起。
“你干嘛，放开我”
两人姿势实在诡异，贴的太近庄恕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佯装生气掩饰失态。
“你别想不开”季白不肯放手
“我没想不开，我就抽根烟，你把我放开”
季白这才将信将疑放手，庄恕撑着站起来，伸手去拉季白。握住季白的一瞬间，地上的人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庄恕这才发现，他手肘擦伤了。
“刑警队长还这么冲动，不问青红皂白就扑？”
季白瞪他，半天才说出一句
“我关心则乱”
这下反而庄恕不好意思起来。
“你心情不好”季白说了个陈述句
庄恕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吗？”
庄恕看着青年的眼睛，沉默了一分多钟才开口
“你帮不了我，没人可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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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恕对那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季白拍着他的肩膀和他说
“有困难找警察”
第二天他醒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四周看了看，发现季白窝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他们两个前一晚喝了不少的酒，庄恕酒量一般，大概喝了两瓶啤酒就有些晕乎。再往后就有些记不清事情了。看看自己现在身上还算清爽，没有一身酒气，想必是季白细心料理的结果。
沙发就是一张双人沙发，季白一米八几团着实在难受。他皱着眉头睡得不算太安稳。庄恕起来，走到沙发边，弯腰拍了拍季白的肩膀。沙发上的人带着点起床气睁开眼睛。迷蒙混沌的眼，直直看着庄恕。
像是有上百人轮着大锤子在敲击心脏，庄恕下意识按住左胸口的位置，大声掩饰自己的心跳
“醒了？”
“你喝醉了”季白拖着不算清醒的声音说到“我只好把你带回来了”
“谢谢”
“难受吗？”
“不难受，你去床上睡吧”
“嗯”季白闷闷应了一声，眼皮子眼看着又要合上了，庄恕伸手去拽他，却换来季白一叠声的交换。
“哎哎哎，落枕了落枕了”
看着眼前青年鲜活的样子，庄恕发自内心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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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关系有了一个好的改变的时候，季白那边却好像有些偃旗息鼓了。原本一天好几条信息，至少也有一次的通话突然就变得有些敷衍起来。
原本总是找着理由约庄恕见面的人，也一连好几天不曾露面了。
整整两个星期没见到季白，庄恕终于没忍住，问了问送饭的阿姨。
“小少爷…”阿姨显然欲言又止“就是最近忙一点，但是他每天都嘱咐我要按时给您送饭的”
庄恕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好再为难阿姨，只当季白身份特殊，大约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真是矫情。庄恕腹诽了自己一句。
刚刚吃过饭，院办就下了通知，说市里面卫生系统来了新领导，要对全市三甲医院进行摸底巡查，请各科室做好准备。
庄恕回国这么些日子，最不会应付的就是三天两头的审计和巡查，正想着下午怎么躲清闲就被陈绍聪堵在了办公室。
“老庄”陈绍聪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认识庄恕没多久就送了他这个称呼。这会儿他一脸八卦地靠在门口，显然是刚刚吃完饭没事做。
“那个季三少最近怎么没来找你了”
庄恕一听陈绍聪提季白，心里就更不舒服，但是又不好把情绪放在面上
“不来正好”
“哎哎哎，怎么不来了，我们微信群可都开了赌盘了啊，我押的是他能追到你，你可别让我输。我结婚的钱就指望你了”
庄恕看他满嘴跑火车，懒得和他理论，一把把人推出去关上了门。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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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出外勤回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回到局里，却看到办公室里还有灯光。
他推门进去，发现季白桌子上的小灯亮着，而季白正专心致志看着什么。
“三哥，今天不去追你的大教授了？”
赵寒边说边把制服脱下来。季白没说话，只是抬头白了他一眼，又自顾低头看东西去了。赵寒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
“我怎么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大案子要让我们三少爷人都不追了”
赵寒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看，却发现季白看的并不是什么案卷资料，而是一堆旧报纸的剪报。
“哟，您这报纸怕不是有二十年了吧，这都被您翻出来了，真不简单啊”
赵寒拿起一张看了看，这个新闻的版面并不大，说的是一宗医疗事故，而涉事的医院正是仁和。
“拿来”季白从赵寒手里把一小块报纸拿过来小心翼翼夹在本子里“没事儿赶紧走”
赵寒被季白连推带搡地赶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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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恕这个人，平时不苟言笑，喝了点酒却是另一副样子。那天晚上，季白本来只是以为庄恕和同事发生了些口角，心情不好，想陪他喝喝酒发泄一下，没想到直接变成了庄恕酒后吐真言。
二十多年前一起旧案，压得庄大教授喘不过气来。
喝醉的人絮絮叨叨念着委屈和不公，没醉的人听得眼眶都要红。季白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季家三公子，呼风唤雨谁敢得罪，谁敢欺负。他无法想象十岁的孩子，看着自己母亲被冤上吊，是多么无助。二十多年，庄恕背负着什么样的秘密和压力一路走到今天。
他总记得那晚的庄恕，抓着他的手问他
“这世道有没有公义？”
有的，一定有的。
庄恕想要翻查二十年的旧案，季白就帮他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案子日久年深，能找到的资料少之又少。一起医疗事故纠纷涉及多个部门和系统，季白的权限太有限了。
昏黄的灯光下季白撑着头冥思苦想，犹豫许久，终于拨出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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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恕没有想到再见到季白会是在咖啡厅里。
他约了个同学想搭一下卫生系统里的关系，却不想看到季白和一个女孩子约会。应该是约会吧。两人对坐，言笑晏晏，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
庄恕心里狠狠不舒服了一下，他鬼使神差选了个季白看不见的位置坐着，像个监视另一半出轨的丈夫小心翼翼探看。
那个女孩子看着和季白差不多大，妆容精致，一身衣服和包包搭配讲究。庄恕听到那女孩娇俏地叫季白三哥，十分自然地去搭季白的手，还把自己跟前吃了一半的蛋糕推给季白。
庄恕突然明白了季白这段时间的冷淡甚至消失。他感到愤怒，却又一下子自嘲起来。不是早就看穿纨绔子弟的把戏了嘛，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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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没想到自己有低头求人的一天。找叶梓夕搭上卫生系统的关系，一层一层找上去只为了调出当年的档案。季队长的面子卖不动，他只好卖季三少的面子。
事情到底传到了季司令耳朵里。禁闭室一跪就是两天，老头拐杖敲着地面铿锵有声
“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季白被关两天，水米未进，嗓子发哑
“认真的”
“那是个男人”
“我知道，可是我偏就喜欢”季白直了直脊背，是个堂堂正正的样子。
老爷子不说话，一棍子抽在季白背上，一言不发出了禁闭室。当天下午季白被放出来，老爷子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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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的事有了不错的进展，季白之前忙的算是有些成效。想起自己一心扑在旧案上，已经很久没见过庄恕了，实在有些心痒。
下午下班就直接去了仁和，刚到门口，正赶上庄恕下班出来。季白和往常一样靠在车上等庄恕走过来，可是这次，庄恕只当没看见他径直走了过去。
季白连忙追上，奈何跪了两天，膝盖伤了，实在不太灵光，只能远远坠在后面。
“别跟着我”庄恕站定，冲着身后说了一句
季白不明所以，只得歪头问了句
“怎么了？”
不问倒好，一问反而把庄恕的脾气问上来了。
“好玩吗？戏耍我是不是让你特别有成就感？”
庄恕这话问得劈头盖脸，季白直接傻愣在原地
“你们这些纨绔子弟是不是觉得没有你们追不到的人，别人都不过是你们的玩具，想追就追，想丢就丢？”
“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季白实在不明白，之前明明好好的，两人关系明明渐入佳境了，怎么的突然就好像比最开始还要恶劣了。
“误会？是了，是我误会了”庄恕冷笑“我误会你还有那么一点真心，到头来不过都是玩玩而已”
季白就算再搞不懂状况，这句话也算听懂了，登时火气就上来了
“我自问没有半点虚情假意，我干了什么你要这样说我？”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庄恕盯着季白已经泛红的眼睛，他明显能够感觉到季白的怒气
“你们这些纨绔子弟，从不知道付出真心”
庄恕字字扎心，季白被他这句话激的大脑一阵空白。他握紧拳头，却又强迫自己松开。
“你不用一口一个纨绔子弟。我靠自己摸爬滚打到今天的位置，我问心无愧。我要是动用了哪怕一点家里的资源，那也是为了你”
庄恕一愣
“庄教授，庄大医生，我出身在这样的家庭不是我自己选择的，就像我他妈瞎了眼喜欢你，也不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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